大年三十这天,老刘高高兴兴地从老家搭车出发,前去省城儿子家里过年。
一路上,老刘都忍不住嘴角的笑意。儿子在省城有了稳定的工作,自己也终于可以去城里过过年了,不用再孤单一个人在冷清的老房子里对着电视过节。
老刘满心期待地想象着,到了儿子家,一家人团团圆圆围着热闹的餐桌吃着可口的年夜饭,那该是多温馨幸福的画面。
终于,汽车驶入了省城,老刘掏出儿子发来的地址,艰难地找到了小区。可当他拎着行李敲开儿子家的门时,迎接他的却是一股霉味。
“妈,您来了!快请进吧。”儿媳妇强打着精神迎了出来。老刘这才看清,这个不到20平的房子里胡乱堆放着各种杂物,墙皮都脱落了一大片,连灯也昏暗得很。
老刘心头咯噔了一下,但还是故作欢乐地跟儿媳妇寒暄着进了屋。
“阿玉呢?阿玉没上班吗?”老刘环视着,没看到儿子的身影。
“阿玉临时加班去了,晚上才回来。”儿媳妇扯着干涩的嗓子说。
老刘这才注意到,儿媳妇脸色苍白,咳嗽不止,似乎身体也不是很好。
“阿姨您先歇会儿,我去厨房准备饭菜。”儿媳妇forces说完,就匆匆去了厨房。
老刘在椅子上坐下,心里五味杂陈。他环视着这个破旧简陋的小房子,想象着儿子和儿媳每天辛劳工作后,还要回到这样一个令人窒息的地方,不禁为他们感到难过。
过了一会儿,儿媳妇端出了几样简单的菜式,又去灶台边忙碌起来。老刘赶紧站起身说:“阿姨来帮你吧,别操心了。”
两人又简单地准备了些年夜饭的菜肴。等儿子下班回来,一家人围坐在桌旁,气氛却并不热闹。儿子一回来就直奔洗手间,简单地洗了把脸,就坐下吃饭了。
“阿玉最近辛苦不?”老刘关心地问。
“还行吧,没办法,工作就是这样。”儿子疲惫地说。
饭桌上,儿子默默地吃着,脸上一副麻木的样子。儿媳妇低声咳嗽着,也没有说话。
老刘心里凉了半截,他想着儿子小时候活泼开朗的样子,现在整个人都沉浸在工作的疲惫中。这个家缺少了笑声和温暖,老刘不禁感到无限惆怅。
第二天,老刘起了个大早,想给儿子们做顿丰盛的年初一早餐。哪知打开冰箱一看,里面空空如也,只剩几个鸡蛋和一小截菜。
老刘只得简单用鸡蛋做了些早餐,儿子匆匆吃了两口就出门工作去了。老刘看着儿子落寞的背影,心里难过极了。
“阿姨,我去上班了。您在家稍微歇会吧,别太辛苦。”儿媳妇也穿上了外套。
“你身体这样还去上班啊?”老刘忙问。
“没办法,请不起病假,工作一天少挣一点。”儿媳妇强打精神说。
老刘这才知道,原来儿子和儿媳为了还房贷,已经多年没有休过年假了。他们疲于奔命地工作,却仍然过得捉襟见肘。
接下来的几天,老刘试图让这个冷清的家多一点年节的气氛。他提议一家人外出逛逛,儿子说工作太忙,儿媳又不舒服,只得作罢。
老刘又想着买些新鲜食材亲手做几道好菜,可一看价格就打消了念头。他恨不得掏出自己毛毛躁躁的养老金,为儿子一家改善生活,但他知道儿子的自尊心,决不会接受。
就这样,老刘在儿子家干着瞪眼,心里却始终惴惴不安。他不停地想,自己在老家虽然条件SIMPLE,但蔬菜、鸡鸭自己养,生活也足够自在。现在儿子家连个像样的年夜饭都拼不出来,日子过得有多么拮据和辛苦啊。
年节将尽时,老刘要返回老家了。他看到儿子眼底的疲惫,心里难以平复。人老了,最怕的就是子女过得不如自己,他真害怕儿子会在这些重压下垮掉。
“阿玉,您和阿姨要照顾好自己。有什么困难尽管开口,您还小,要学会减轻负担,别把自己累垮了。”老刘叮嘱道。
“您放心吧,我会照顾好自己和阿姨的。”儿子勉强笑了笑。
老刘望着儿子消瘦的背影,心里充满了悲哀。人生在世,最怕的就是子女不如自己。他默默祈祷儿子能熬过这难关,早日过上幸福的生活。
作为老一辈,我们更应关心子女生活所面临的压力。尽管他们不说,但身为父母的,要学会理解子女生活的不易,给予他们精神和生活上的支持。共度春节不只是团圆,而是家人间互相鼓励扶持的时刻。只要用心髙舌,就一定能带来温暖,让这个家重新焕发生机和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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